而我們看來就像雪地的樹幹,看起來浮浮的一推就倒。
不,不可能的!
因為樹幹其實深植在雪地之中。
不過---這也是表面看起來如此罷了。
─────Franz Kafka
Die Betrachtung
閱讀卡夫卡,荒謬與敖口,讓K的舉重若輕在現實閱讀中顯得格格不入。
過於輕盈,過於簡鍊,像減肥中的夢境。
現代文本和存在主義在K的手中得到整合,像是第一個想到把內燃機組合懸吊系統變成交通工具的工人。
或許他這部車子構造過於輕薄,僅是一種工具,但而後逐步進化成的汽車們,乃至於當進書寫工業的量產車,約翰厄文的美國車款、村上氏的日本車款。
K氏的車僅合適於擺放在街頭的小博物館,雖是開現代之先河,但和現代的閱讀道路卻顯得躡手躡腳、格格不入。
我們過於世故、風塵老練、犬儒鄉愿。
而K迂迴、不知所云。
僅在於真正沉痛或哀傷的夜中。
如燒紅餘炭般。
泛出微微的熱影。
#內容摘錄::
晚上,你似乎打定主意留在家裡,換好家居服,吃了晚飯,坐在明亮的餐桌旁,準備作件什麼事,或玩個遊戲,就上床睡覺,外面天氣不是很好,不出門是理所當然,你就這麼坐在桌旁好一陣子了,若是起身離開想必會引起不小的騷動,樓梯間暗了,前門已經上鎖,儘管如此,此刻你站起來,突然一陣慌張,即刻換了衣服,準備上街,說你必須出門,簡短告別後甩上房門走了,如此急促,那調調和你以為已甩開的煩擾沒有兩樣,於是你又身處街頭,四肢輕靈舞動,慶祝你掙來的意外的自由,如果這決定讓你覺得堅強果決,如果你深刻理解你擁有超乎尋常的力量,可以輕鬆啟動與領受極速的變動,如果你以這心情行走長長的街路,那麼就在這天晚上,你徹底揮別家人,家已渺茫,你則堅定自持,輪廓分明,站穩腳跟,顧盼自雄。
夜深了,如果你去訪友,探探他過得如何,一切就更實在了。
#請看哀靈斯坦在過去的現代中所作書評:
這是一位極其纖細的作者所寫的奇異佳構,卡夫卡和其他布拉格人不同,他是個步步為營的人。「知道他的人都歡迎他。」讀者不知道他筆下的「她」是不是叫艾瑪,「他」是不是叫爾文,且不論是「他」或「她」,都不是經過老練逐步的刻劃而成的完整飽滿的人物。卡夫卡步步為營,他用字多有寓意,刻意含蓄,沒有一目瞭然的情感。他書寫──通常是一本樸實無華的書──從來不是一以貫之,從來不是脈絡分明,從來不是建構工事。何以見得?如同每一部失傳的傑作,這裡的文字無法言詮,難以套入一般的分析架構,獨立自恃,堅持在本身的價值中安身立命,同時又無比脆弱,一陣微風就可以吹走。
卡夫卡小心敏銳,呈現出細小的動作,不落情緒,彷彿無法抹滅的清冷夢境裡希罕的意象….
#小感後記:
----2007/02/04
雜談:今天去看CATS,中場消息時,貓兒們下來和觀眾玩,戲弄著我們,高大的白種貓兒們,強大、美好、身懷絕技,是古羅馬的教父在販奴市場驚為天人的天使,何必和猴子玩呢?
今天看完《千羽鶴》:細膩、委婉、軋然而止,原來吉本香蕉的瞬發有所本。
----20070829
前幾月看鋼琴怪童顧爾德紀錄片,他也愛卡夫卡,裡頭有人提到喜歡卡夫卡的沒有壞人。
----2007/08/30
原先無法讀的《城堡》,再尋遍了各種譯本後,竟然在心境如此狹窄受壓的現在,可以讀了。
現在讀的是九零年代中在北京的夏天購買的譯本,非常拗口的古樸白話文,也就是這樣,反而有種迷宮式、泛黃的工業時代的氛圍吧!
每天晚上讀個一頁。
已經讀了好久。
實在是很犀利慧頡的文字。
亦步亦趨、提心吊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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